第(2/3)页 阿纳海和其兄弟白住挥舞手中长柄刀,在东江明军中往来砍杀,当者披靡。 一个东江百总,从侧面用长柄凤翅铛刺来,试图击杀阿纳海。 阿纳海一侧身让过凤翅铛,手起刀落,将百总拦腰挥斩成两段。 前方数十名东江士兵见阿纳海凶猛,便要冲过来围攻阿纳海。 却被后面巴尔布率领的弓箭兵,一阵弓箭急射,未等靠近,便已纷纷倒地。 众东江兵,见挡不住金兵攻势,丢下阵地,转身就向南面山谷中的通道逃去。 阿纳海和白住杀得兴起,向前猛追。 这时硕托派出传令兵,却让两人停止追击。 阿纳海大为不满,但迫于将令,只得停住。 他原先一直是跟着代善打仗,是代善旗下得力将领,此时虽受硕托指挥,终究还是有些不太服气。 等硕托骑马过来,上前怒气冲冲问道: “何故不继续追杀?方才敌情未明,贝子倒让我等不顾一切上前冲杀,如今眼见这伙东江贼不堪一击,却反放过不杀,让他们有喘息之机?” 硕托瞪了他一眼,说道: “阿纳海,你懂什么?起先让你疾冲,是按先汗说的用兵之法:‘于郊野遇敌,则不令所遇之敌立稳,即战杀之。’” “现在让你停住,则是我在旁边高冈观察,这些东江兵不过两千,一战即退,显然只是诱敌之兵。” 阿纳海有些不以为然,说道: “贝子说的差了,他们分明就是被我兵杀得怕,这才溃逃。” 硕托摇摇道: “溃逃的兵,一定会有迟疑不决之人,这些东江兵则是不约而同转身就跑。溃逃兵必定不择方向,四散开来。这些兵都往一处逃跑。溃逃之兵必定竭尽全力而逃,体力和脚力不同,快慢不一,这些兵却是留有余力,快慢整齐,似乎等着你们追上去。” 阿纳海听见硕托说出这么多理由,想一想似乎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,倒也信服了,眼中冒出佩服的光: “贝子果然了得,难怪屡立战功,早早升为贝勒。” 他说到这里见硕托脸色微变,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快了,讲到硕托的痛处。 本来硕托确实因为战功被授为贝勒,地位比他几个叔叔都高。 但是去年因为跟着阿敏贝勒去打朝鲜,和阿敏走得近了些,得罪了新汗黄台吉,又被降为贝子。 这次汗亲征朝鲜,都没有带上他去。 阿纳海拿硕托已经被革的贝勒来说事,自然会让硕讬不痛快。 他想说几句话找补,却一时憋不出话来。 岱松阿见他窘状,有心帮他,便转移话题,问道:“贝子,如今应该怎么办?” 硕讬也知眼前打仗要紧,没有功夫分散注意力生闲气。 他哼了一声,说道: “剩下三千东江贼必然埋伏在前边谷地两侧。这两侧,西边高峻崖冈,东边是平缓山坡。东江贼在西边埋伏必定是鸟铳手和弓箭手为主,东边则是以近战的刀牌兵和叉耙兵、长枪兵为主。这样我军通过时,埋伏杀出,西边放铳放箭,东边的近战兵可以冲下来厮杀。” 阿纳海听到这里,喜道:“我知道了,我军应该先从山坡东侧绕过去,那里我等骑兵容易策马,把东边近战的东江贼兵杀个痛快!” 硕托摇了摇头,心想这阿纳海真是空有一身蛮力,却是个傻大个,他说道: “相反,我军应该先从西侧山崖隐蔽处绕上去,袭杀西侧的东江兵。” 阿纳海大惑不解,摸了摸秃瓢脑壳问道:“这是为何?西侧都是弓箭兵,鸟铳手,若是从西边爬上去,不是成了靶子?” 硕托说道:“既然是埋伏,自然这些兵都面朝山谷中间的通道,岂有朝后看的道理?而且东江兵总共五千,刚才山谷前诱兵已经有两千,在一侧崖上埋伏的兵力最多两千人,这崖上监视山谷中间的道路还容易,要把后方侧面全都看管住,定然不够。我兵只要能摸上去近战,杀这些鸟铳手弓箭兵,便容易得很。” 岱松阿听了点点头。 硕托继续说道:“等到东侧的东江贼兵发现西侧受攻,从东侧山坡上下来,我军再在下坡路上设伏截击。这样两侧的东江贼兵都能被我大金兵击溃。” “若是按你方才说的先去袭击东边山坡近战的兵,那西边的铳手弓箭手必定警觉,那再要攻打伤亡必定增多。” 这回阿纳海也听明白了,对硕托大为佩服。 于是按硕托的布置,一千虏兵绕到西侧各处攀爬上坡,反袭埋伏的东江兵。五百重甲骑兵奔驰进山谷通道,追击前面逃过去的东江兵,同时吸引两侧伏兵的注意力。 一千兵在东侧山坡下坡路口设伏。 硕托自己带着两千五百兵,在山谷外观察战情,决定紧要关头的支援方向。 硕托特意叫阿纳海带领手下三百兵也跟在自己身边。 他必须确保最精锐能战的力量在自己手边。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,硕托等人果然听见西侧山崖上传来厮杀声,惨叫声,铳炮声。 硕托身边的赫麟喜道:“贝子预料的没错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