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一个多时辰了,蓬蒿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落英亭上。她慢慢的把眼光投到北边。 落英亭飞檐悬空,古吹台下黄河流水悠悠。白帆小舟转瞬即过。几艘平底的船慢慢滑过,似乎没有什么声音似的。一切都是静止的,就象是一幅水墨山水画。听不到一点人声,也听不到船动水响的声音。这里象是突然没有了时间,似乎这里以前就是这样,现在是这样,以后也还会是这样。 蓬蒿望着脚下的流水,她想也许就这样跳下去,才是最好的选择。这样的走,这样的死在这样的画景里,也算得是死的凄美了。可是,她知道她不会这样做。她宁愿选择被带到墓地里杀头,她也不会从这里跳下去。为什么呢?又何必呢?反正都是死,怎么样的死法又有什么意义呢?她如果死在这个河里,主人又会再选一个女奴补上,她又何苦再连累一个另一个姐妹呢? 她静静的站着,直到一声尖利的哭声惊扰了她的深思。她才抬起头来。 云鬟轻笼蝉翼,蛾眉淡拂春山;朱唇缀一颗樱桃,皓齿排两行碎玉。杨柳纤腰,体态。 这不是主人的待妾梅林夫人吗?往日的珠围玉绕,今日全被一无情白绫捆绑。钗斜发乱,全没了往日端庄。 她被三个男仆粗鲁的推掇着倒在古吹台上。她张嘴怒骂不休。男仆也不理睬,只是冷着脸把她用白绫绑在吹台柱子上,径自走了。 梅林夫人哭着,骂着,一张脸梨带雨,两眼哭的红桃子一样。 可是有什么用呢? 说起来,蓬蒿还是很同情梅林夫人的。她在府里给夫人们做衣裳这么多年。她也给梅林夫人做过许多。 第(1/3)页